《博尔赫斯写的诗歌集锦(经典8篇)》
博尔赫斯受家庭熏陶,自幼热爱读书写作,很小就显露出强烈的创作欲望和文学才华。7岁时,他用英文缩写了一篇希腊神话。8岁,根据《堂吉诃德》,用西班牙文写了一篇叫做《致命的护眼罩》的故事。10岁时就在《民族报》上发表了英国作家王尔德的童话《快乐王子》的译文,署名豪尔赫·博尔赫斯,其译笔成熟,竟被认为出自其父的手笔。下面是小编精心为大家整理的博尔赫斯写的诗歌集锦(经典8篇),希望能够给予您一些参考与帮助。
博尔赫斯的诗歌 篇1
平凡
花园的格栅门打开
顺从如一张
频繁的习惯常加探问的书页
而一旦进入,我们的眼晴
不需要注视那些
在记忆里确切无疑的事物。
我熟知习惯和心灵
和那种隐语行话
每一群人都在编织着它们;
我无需说话
也不必佯装拥有特权;
我身边的人们都与我熟识,
我的担忧与弱点他们了如指掌。
这就是那最高的获取。
上苍也许会将它赋予我们:
没有惊叹也没有胜利
而仅仅是被朴素地接纳
作为不可否定的现实的一部分,
像那些石头和草木。
博尔赫斯写的诗歌 篇2
界线
有一行魏尔兰的诗句,我已回忆不起,
有一条邻近的街道,是我双脚的禁地,
有一面镜子,最后一次望见我,
有一扇门,我已经在世界的尽头把它关闭。
在我图书馆的藏书中(我正望着它们)
有几本我再也不会翻开。
今年夏天,我将有五十岁了:
死亡消磨着我,永不停息。
博尔赫斯的诗 篇3
匕首
在一个抽屉里有一把匕首。
它是上世纪末在托莱多打造的;路易斯·格里安·拉芬努尔把
它给了我父亲,他带着它离开了乌拉圭;艾瓦里斯托·卡
列戈有一次曾将它握在手中。
无论谁见到了它都要把玩一番;仿佛他一直在寻找着它;手迅
速握住期待的刀柄;顺从有力的刀锋在鞘中精确地滑动。
匕首希望的是别的事情。
它不仅仅是一件金属制品;人们构想了它,造就了它,是为了
一个十分精确的日的;在一种永恒的意义上,它就是昨夜
在塔瓜伦坡刺死了一个人的匕首;是雨点般落到凯撒身
上的匕首。它渴望杀戮,它渴望布散突然的血。
在书桌的一个抽屉里,在草稿与信件之间,匕首没完没了地梦
着它朴实无化的老虎之梦,挥舞着它的时候,那只手就充
满了活力,因为那片金属充满了活力,每一次与凶手接
触,那片金属都会预感到人们创造它是为了谁。
我时常为它而悲哀。如此的坚忍,如此的信念,如此冷静或天
真的骄傲,而岁月徒然掠过,毫不留意。
博尔赫斯的诗歌 篇4
开始学习盎格鲁-萨克森语法
在大约五十个世纪之后
(这样的鸿沟全是时间为我们开凿的)
在维京人的龙从未到达的
一条大河的彼岸,我返回到
那些粗糙而累人的词语
它们,通过一张已是尘土的嘴,
我曾在诺森布里亚和墨西亚使用过,
在成为哈斯拉姆或博尔赫斯之前。
上星期我们读到裘力斯·恺撒
是从罗马城前来发现不列颠的第一人;
在葡萄再次成熟之前我将听到
那谜语的夜鸳啼鸣的声音
和围绕在国王的墓穴四周的
十二名武士的挽歌。
另外的象征的象征,未来的
英语或德语的变奏,由这些词语向我揭示
它们曾有一度就是图像
一个人用它们来赞颂大海或一把剑;
明天它们将归来和复活,
明天fyr将不是fire而是那
驯服而又易变的神的状况
望着它,没有人能免于一种古老的恐惧。
要赞颂那无限的
因果之迷宫,它会给我揭开
一面镜子,在镜中我看见的将是无人
或另一个人,而在这以前
它已经交给我这纯粹的冥想:
冥想一种黎明的语言。
博尔赫斯的诗歌 篇5
两兄弟的米隆加
就让吉他来讲述
黑铁闪亮时的传说,
讲述打赌掷骰子。
赛马饮酒的传说,
科斯塔·布拉瓦还有
众人的道路的传说。
有一个昨天的故事
最愚蠢的人也会倾听;
命运不曾有协议
谁又能将它指责————
此刻我感到今夜
回忆要从南方前来。
先生们,下面就是
伊贝拉兄弟的故事,
风流又好斗的两个人
冒险事领头的两个人
拼刀子好汉的精英
如今已埋进了黄土。
骄傲和贪婪的欲望
总把人引入歧途;
连勇气也会腐蚀
日夜炫耀它的人们
那个弟弟对正义
欠下了更多的死亡。
当胡安·伊贝拉看见
他弟弟走到了前面
他的耐心已用尽
他为他设下陷阱。
一颗子弹杀死了他,
在科斯塔·布拉瓦那边。
于是以忠实的文笔
我把这故事讲完;
那天该隐的故事
他仍在把亚伯杀害。
博尔赫斯的诗歌 篇6
猜测的诗
在这最后的傍晚子弹呼啸。
一阵风,风中满目烟尘,
日子崩溃,而战斗
扭曲,胜利是别人的。
野蛮人胜了,那些加乌乔胜了。
我曾钻研过教会法和世俗法,
我,弗朗西斯科·纳西索·德·拉普里达,
我的声音曾宣布了这严酷的
土地的独立,被打败了,
满脸的血污如汗水,
没有希望,没有恐惧,四顾迷惘,
穿过最偏僻的郊野向南突围。
就像《炼狱》中的那个上尉,
他曾流着血在原野上徒步奔逃,
被死亡所蒙蔽和践踏
在黑暗的河流失去名字的地方,
我也会倒下。结局就是今天。
沼泽地两侧的沉沉黑夜
窥伺着我,阻止着我,我听见
我灼热的死亡之蹄把我追逐
用骑兵、用口络和长矛。
渴望成为别人,成为法官,
渴望读书,渴望宣判的我
将躺在沼地之间开阔的天空下;
但一种莫名的,秘密的快乐使我
鼓起了勇气。我终于面对了
我在南美洲的命运。
把我送往那毁灭的黄昏的
是这脚步混乱的迷宫
它是我的日子编织的,自从
一个诞辰日开始。我终于发现
我的岁月的隐秘的钥匙,
弗朗西斯科·德·拉普里达的宿命,
那缺失的字母,那完美的
形式,上帝起初就了如指掌。
在这黑夜的镜子里我追上了
我那无可怀疑的永恒的脸。圆环
即将合上。我等待着它的到来。
我的脚踩上了寻找着我的
长矛的阴影。我死亡的嘲弄,
骑兵,鬃毛,一匹匹战马,
收紧了我的包围圈……这是最初的一击,
现在坚硬的铁把我的胸膛刺破,
亲切的刀子穿透了咽喉。
博尔赫斯的诗歌 篇7
愧对一切死亡
免于记忆与希望,
无限的,抽象的,几乎属于未来。
死者不是一位死者:那是死亡。
像神秘主义者的上帝,
他们否认他有任何属性,
死者一无所在
仅仅是世界的堕落与缺席。
我们夺走它的一切,
不给它留下一种颜色,一个音节,
这里是它双眼不再注视的庭院,
那里是它的希望窥伺的人行道。
甚至我们所想的
或许也正是它所想的;
我们像窃贼一样已经瓜分了
夜与昼的惊人的财富。
博尔赫斯的诗歌 篇8
拉菲尔·坎西诺斯-阿森斯
那个被投以石头和憎恨的民族,
他们痛苦中不朽的形像
曾用一种神圣的恐怖
在黑暗的守夜里将他吸引。
像畅饮美酒一样他也畅饮
圣经里的赞美诗和颂歌
并且感到那甘甜属于他自己
感到那命运属于他自己。
以色列呼喊着他。在暗中
坎西诺斯听见她,像那位先知
在秘密的峰顶听见主的
秘密的声音从燃烧的黑莓里传来。
愿他的记忆永远把我陪伴;
其它的事物会有光荣来讲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