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花生经典散文(通用10篇)》
在日常学习、工作抑或是生活中,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散文吧?散文是一种抒发作者真情实感、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。相信很多人都觉得散文很难写吧?下面是小编辛苦为大家带来的花生经典散文(通用10篇),希望大家可以喜欢并分享出去。
花生经典散文 篇1
初冬时节,妹妹来城里办事,又带来了满满的一丝袋子花生。
送走妹妹,我把花生送到了门房,发现还有满满的一袋子花生放在角落里,那是去年乡下亲戚送来的。打开一看,花生已经被虫子糟蹋得不成样子,无法食用了。这时候损失一袋子花生早已经没人心疼了,送礼也很少有人送花生了。可是在妹妹的印象中花生却永远是稀罕的食品。
那是一九七九年腊月,母亲的病情又沉重了。缺医少药的偏僻乡村,终年的劳累,不良的营养,坐月子时落下的病根,加上母亲一分钱也舍不得花的性格,这些已经使得她百病缠身病入膏肓了。
我跟学校领导请了假,借了一辆自行车,冒着纷纷的雪花,顶着呼啸的北风赶回老家去看望病重的母亲。当我走进四壁透风的破土房时,看见母亲头发稀疏,面色苍白,目光呆滞地躺在炕上。我喊了一声“妈”眼泪就簌簌地流了下来。听到我的喊声母亲眼里闪出了亮光,人也似乎有了精神。她拉住我的手,问我还住在哪,问我的工作,问我的妻子,问我刚满周岁的女儿。话说得多了,母亲就不住地咳嗽,额头也沁出了汗珠。我握住母亲的手问她想吃什么,母亲说,就想吃几粒花生。母亲一辈子也没为自己提过任何要求,这也许是她弥留之际唯一的一次奢求了。
我急忙问妹妹:“有花生没有?”妹妹说:“生产队不种花生,各家的自留地也舍不得种花生,亲戚家我都问遍了也没找到一个粒。”我有些气恼:“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?”妹妹泪流满面:“你一个月才挣24元钱,你有钱买妈?”看着母亲不停地咳嗽,老舅说:“敖力营子归康平县管,他们那种了,你二姑家兴许有。”
我跳下炕,戴上帽子就往外走,妹妹一把拉住我:“哥,你干啥去?”“我上二姑家去,去要花生。”妹妹一步抢在前面:“我去,你都走了一百多里地了,歇歇脚,跟妈多说几句话吧。”妹妹扯过围巾,推门向纷纷扬扬的雪中跑去(那时她还不会骑自行车)。
掌灯的时候,妹妹从八里之外赶回来了,同来的还有二姑二姑父。在昏黄的油灯下,二姑颤抖着双手打开一个小包凑到母亲身边,啜泣着说:“他舅妈啊(那时对比自己小的已婚女子都按自己家孩子的称呼这样叫),你吃花生吧,就剩这些,都给你拿来了。”可是母亲已经神智不清了。
母亲走了,那年她才四十九岁啊。
每次给母亲上坟的时候,妹妹总是哭着说:“妈,你命苦啊,你连一把花生都没吃着啊。”
真是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”呀。咳,当初要是有这么一袋子花生该多好啊。
花生经典散文 篇2
花狗在楼下的叫声再次打断了我的瞌睡,我听见了父亲和一个邻居的对话。
“信哥儿,又去挖花生了吗?儿子回来了就该歇息一天嘛!”
“他此时还没醒,早上天气凉爽,我再去挖一些。等他醒了,我再回来和他说话。”父亲愉快地说。
我在床上滞留了片刻,昨夜的感想又浮现在脑海里,立即翻身起了床,也想跟着父亲去挖花生。母亲说:“地里小米蚊太多,一会儿太阳出来晒死人,挖花生就是从泥巴里刨食,把衣服弄脏了没得换的,你弟弟陪你爸去了,你就不用去了。”母亲正在晒开院坝里的花生,疾病让她很是吃力,几个人的早餐对她来讲并不轻松,我便决定留在屋里帮助她。我顺手剥开一颗新鲜的花生豆放进嘴里,慢慢地咀嚼,尝到了里面泥土的味道,汗水的味道,父爱和母爱的味道,一种幸福、感恩而愧疚的心情油然而生。
我先进入灶房忙碌起来,母亲搂着一小捆已经晒干的花生藤跟了进来,拿住几棵花生藤揉成一个小团,用打火机点燃,一团火光瞬间放大开来,映红了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,一头白发分外耀眼。
花生经典散文 篇3
看到题目,我有些羞愧难当,古语云:好男儿志在四方。怎能光想着:人生在世,吃喝二字。可到秋季,特别在饥肠辘辘之际,看到花生,就想到活的价值如此简单,既可怜又崇高。姑且不评,直奔主题。
在孩童时代,秋季的农忙时节,即使有上学的神圣使命,在家也是有差事的,大人们忙更重要的活计,我和学友兼玩友们就呆在单场里看守花生。单场,就是在田间临时碾实的圆形土地,教光滑平整,有利于晾晒花生。单场旁边搭建一个庵子,这庵子和词典上解释为圆形草屋是有区别的。栽两根竖棍,在齐胸处绑一横木,两旁用玉米秸构筑成倒“V”字的空间,这就是栖身之所。当然,这庵子里还要铺上玉米秸和软草,躺在里面,仰望看到的是随风飘舞的玉米叶,倘若在夜间通过玉米秸的缝隙还能看到闪烁的星星。我一般是没心思看玉米叶和星星的,要学习呀,做老师布置的作业,在庵子里有条小凳子,席地伏凳,专心致志,现在想想,还真有些沾沾自豪。学习任务完成,就爬出庵子,呼朋引伴,烧花生窑。土窑的挖建要选择地势较高的地方,倒掉的土墙上和干涸的河沟岸边,都是我们乐于驻足的。用小铲在侧面掏个能容脑袋大小的洞,作为窑口。朝上钻个拳头大小的窟窿,窟窿旁边用“土鸡蛋”(抓把湿土,双手紧压,类鸡蛋状)垒起,如宝塔状,用作烟囱。然后分头寻找树上遗落的干柴和枯叶,满怀抱到土窑旁,衣裳都不顾得掸,就急忙掏出火柴蹲下开始烧窑。开始时枝叶捐躯似乎有些不情愿,点很多火柴还不见火苗,只能借助嘴给它鼓风,把头贴近窑口,侧脸使劲吹,见浓烟引领着火苗从土鸡蛋缝里钻出,都开心地笑。将土鸡蛋烧到发干几近红砖色的程度,就用土将窑门封住,小心翼翼将烟囱顶端的土鸡蛋移下,把早准备好的花生,顺入窑里,还会有红薯、毛豆,看差不多了,再把土鸡蛋推进去,然后堵上窟窿眼,接着大家争先恐后在窑上扑通咣当跺脚踩实,为的是不让热气散发呀。半个小时的无奈等待后,开始开窑!偷偷咽下口水,用小铲小心抹去窑皮土,哈哈,炭色的炭灰色的灰,夹杂着炭灰色的花生和红薯,勾引多事的口水再次在嘴里打转,还不由自主地在嘴唇最凹处溢出呢。大伙儿把头抵在一块儿分享吧。
在孩童时,还喜欢将刚刨出来的花生剥好后装入葱叶里。一粒,两粒,三粒,四粒。每根葱叶里可装二十来粒,乳白色的豆,翠青色的叶,色彩搭配堪称美轮美奂,填入嘴里咀嚼,淡淡的辣味淡淡的香味混合淡淡的甜味,在打嗝时特意细细回味。
上了高中,进了县城,很长时间才回家一次。那时家庭经济条件不好(现在经济条件还一如既往的不好),没多余的钱坐公共汽车,都是骑自行车去回往返,四十多里,一个来小时,也累得腰酸手麻胳膊疼。只要来到家,母亲就欢喜得嘘寒问暖,父亲古铜色的脸上也是刻满高兴,父亲还将高兴表现在行动上,他在母亲和我谈话的间隙挟来柴火,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点着,冷天烤火。火焰旺盛,暖手暖脸暖身。待火焰慢慢消退,父亲就把预备好的花生倒入灰烬中,并用灰烬加以覆盖。六分钟,八分钟,八分钟后,父亲用木棍把埋有花生的灰堆摊开,再冷却一会儿,他就把我叫到摊开花生的旁边开始吃,很焦(方言,酥爽貌)很脆,两捧三捧,吃多少都不会够。父亲母亲在一旁看着,有月光倾泻下来,淡淡的,在我黑色手上闪动。
结婚后,去岳父家的机会也多了,岳父从我媳妇那里知道我喜欢吃花生,每逢到他家定要给我烧着吃。岳父家种植的花生多,都是在地里带着花生秧晾晒干后运到家堆成大垛,在冬天无事时再摘。见我到家,就抱带着花生的花生秧,不用附加其它燃料,就开始点燃,噼里啪啦,火焰猛烈,花生在里面跳跃,岳父迅速地翻动着。花生秧点燃完了,花生也就烧熟了。岳父用棍子快速一拨,就可吃了,剥开黑黑的皮儿,将焦热的豆儿填入口中,还能听到呲呲响。
如今,我已届入不惑之年,可喜欢花生的吃心不改,每到秋季,便以视察庄稼长势为由趸进花生田里(声明:是自家的),拔出花生蹲在原地就吃,浓浓的汁水溅到花生秧上,随身相伴的小狗瞪着眼睛望着,它也许是望着蓝天下偶尔飘过的白云,低低的,有鸟儿在叽喳。
秋冬季节,闲暇时也在家烧花生,每当按照父亲或岳父的方法烧好花生后,就吆喝儿子一块吃,受基因影响的儿子也会放置手中的其它活计,兴冲冲地来到花生堆旁,抢吃花生。黑色的花生皮儿黑色的手指黑色的嘴唇,让你开心地笑。
花生经典散文 篇4
在“一大二公”、“公社制”那个年代里,家里每一样吃的东西,基本上都是生产队分的。家里有半分的自留地,那也只有种小量的蔬菜,时常青黄不接,我的童年就在那个年代度过。
暑期盛夏的中午,我和邻居的同龄人,约好去河边游泳,来驱驱炎热的暑气。电风扇只有在有钱人家才能见到的,一般人家都是用莆草扇,在地上铺张凉席来度过炎热的酷暑。我们小孩子,都喜欢在中午的时候,穿着背心、光着脚丫,踩着滚烫的鹅卵石、沙地,瞒着大人偷偷地来到河边游泳。一到河边,首先要让脚先降降温,接着迫不及待地脱去衣裤,光着身子来到河边用双手兜些水,在胸前拍拍,降降温,然后,如蛟龙一样一跃,潜入水中。凉爽满怀,心里一阵愉悦。从水中冒出,大家就在浅水滩戏水,你追我赶,稍有不慎,就会呛几口河水。
玩累了,躺在岸边的沙地上晒晒太阳,或坐在水中的巨石上歇息。在水中呆久了,手指、脚趾的皮肤变白,还会变得凹凸不平,我们知道那是在水中呆久了的缘故,所以也会很快从水中出来,穿上衣裤来到杨柳树底下纳凉。
蝉声从树上传来,我们在树底下,把蝉所在的位置探清之后。就开始慢慢地爬上柳树,不能让树有一点点晃动,不然,蝉就会很快地从你视线中消失,有时要是遇上风,那是天赐良机,可以借助风让树动的机会快速爬到蝉的下面,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右手,从蝉的尾部,慢慢地靠近它,冷不丁地急速将其逮住。当然大多数蝉是比人还要机灵的,没等你靠近,拉了一泡尿,等你回过神来,它早已飞远了。
看看玩得差不多了,每人手里都有一只蝉,大家都把它的翅膀折断,用手触摸蝉的腹部,阵阵“蝉鸣”在烈日下弹唱,给我们唱响了凯旋之歌。
踏着滚烫的沙子,来到一片花生地,沙地里的花生已经开满了小黄花,在烈日的照耀下,散发出诱人的金光。花生的香味,也在脑际飘荡,股股香味扑鼻而来。大家一致认为,偷几颗花生,以解心中的渴望。可是,这是偷生产队的花生啊!在谁心里都是明白的。这是一队的,那是三队的,我们是一队的人,要偷也是偷一队的。然后,我们选中一队的花生地,在地中央找中几颗认为很健壮的植株拔了起来,由于是沙地,很轻松地把花生拔了起来,绿叶下面是颗颗白嫩的花生,有几颗老了,透出花生的熟来。我们把花生老的、嫩的一起全收,剩下的植株,在原处植回去,估计也是活不了的,一到次日,阳光一晒,植株就焉了。
我们看看四周没有人,把偷来的花生就地分了,在水边洗干净。然后,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,嫩花生整个可以吃,水分很多,脆脆的、甜甜的;老花生,水分要少了许多,但细嚼起来,脆脆的、香香的,回味无穷。我们也是很注意,毕竟是偷吃生产队里的花生,把花生壳仍到路边的草丛或水沟里。
我们游泳、捕蝉、偷花生那当而,正好是社员们休息的时候。所以,偷花生的事儿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头到尾无人知晓。社员们出来干活的时候,日已西斜,我们生怕大人知道,看着大人们肩抗锄头,出来干活,就绕开他们从小路偷偷地回了家。大人们在田野干活,我们在家玩起了捉迷藏、躲猫猫的游戏,等到大人们做好了晚饭,我们才各自回了家。
白天偷花生的事很快被生产队里的人知道了,而且知道是我们偷的,母亲对我说。我们偷花生的时候,没人看到的,怎么会知道的呢?我们很快就招了。难道是游泳的时候被人看到了,因为大中午的,酷热难忍,没有人会在外面闲逛。
我们的招认,大人们可就苦了,我和邻居家一起罚了一场电影。那时候一斤猪肉才几毛钱,放一场电影应该要花二、三十的吧!未到上学的年龄,也没有听大人们提起花了多少钱,后来,我从母亲的眼里看到了辛酸的眼花……
花生经典散文 篇5
我在恍惚中听见父亲母亲上楼的声音,母亲嘴里有些唠叨,父亲提醒她道:“别说了,两个娃儿都睡了,别把他们吵醒了。”母亲便停止了说话。父亲见屋子里有些闷热,打算给我开一下空调,我说睡着不动这温度很合适,他小声说要是觉得热,你就打开啊!我含混地应酬了一句,脑子里一片迷糊。
朦胧中我听见父亲母亲还在小声说话,头脑又清醒了一些,用心倾听他们的对话。母亲说:“今年的花生收成还可以,把好的挑出来,给每个娃儿家拿些,免得他们去买来吃。”父亲犹豫了一下说:“花生放久了要生虫,给他们少拿点;听说城里一些黑商家在卖地沟油,我们榨了油再给他们拿油去,免得他们受地沟油的害!”我的心里一阵悸动:我的老父母啊,这半夜三更地讨论这事,真是不觉得累吗?靠那点劳力种出来的花生能榨多少油呢?难道靠你们拿油我们就不需要买油了吗?这么大年纪了,这份劳累这份心意,您们叫我说什么才好呢?我无话可说,只好劝他们快点休息,离天亮只有四个小时了。两人又缄默了。
灯光还亮着,他们屋子里传出“沙沙沙”摩擦的声音,我问他们还在干什么,两人没有答话,我便悄悄走到他们的房门口,却见两人都在给自己的腰部和腿部摸药酒。母亲腰椎间盘突出,腰部腿部时常麻木疼痛,想了很多办法医治都没有成效,她一直不服输的心近来败给了时间,她开始认命了,但为了缓解麻木疼痛,她每天还是要给自己擦一些配制的药酒。我好奇的是父亲没这毛病,却为何也在给自己摸药酒呢?一问才知父亲昨日在地里挖花生时不经意间扭伤了腰部,腰部酸痛导致腿脚酸麻。我的心瞬间变得沉重起来,为着他们的辛苦,为着他们的病痛,为着自己的没有尽到责任。
我的瞌睡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一直听着他们窸窸窣窣上床,听见他们微弱的鼾声,直到晨曦在窗口张望,我才又有了一些睡意。
花生经典散文 篇6
按照父亲母亲的吩咐,我把他们包好的花生分别送到姐姐和妹妹家里。在大妹家里时,小妹闻讯赶了过来,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新花生,那份奶香滞留在舌根和唇齿间,我慢嚼着给大家讲述这些花生的来历,两个妹妹都流下泪来,欢聚的场面话语却很少。
忽然听见妹妹的小女儿说:“妈妈妈妈,花生又叫‘中国坚果’,你吃坚果怎么没变得坚强呢?”
我想起许地山先生的散文《落花生》来,父母借落花生对孩子的教育和启迪是何等的贴切自然!
我又想起花生起源来。这里有两个完全不同的说法,一种说法是花生原产地在巴西秘鲁等地,随着海上贸易的兴起,花生被带到了欧洲、非洲,五百多年前从这些地方流入中国沿海,逐渐传入了内地。另一种说法是1958年在浙江吴兴钱山洋原始社会遗址中就发现了炭化了的花生种子,时间大约4700年前的灶坑年代,花生是从中国传入世界各地的。两种说法都未被最后证实。
我觉得,作为一种对人类有益无害的自然物品,证实它的来历没有多大意义,但是,值得人们回味和纠结的是,不管花生原产地在哪里,它的内涵是完全一致的,花生的营养成份不用细述,其中所包含的劳动和亲情之美,天下还有什么能与之相提并论呢?如果说儿女是那一颗颗花生,毫无疑问,父母就是那经受风吹雨打并最终燃烧了自己的花生藤!
我爱花生!
花生经典散文 篇7
我们这地方收花生叫“刨果子”,记事起刨果子时经常赶上中秋节。下地回来能吃到月饼,那是小孩们最高兴的事情。这些年大家用地膜播种,产量提高了。收获的日子也提早赶到了每年的暑假里。
那年暑假,正赶上要刨花生的时候,老天爷却不停歇的下起了雨,接连几天地里拔不出脚。眼瞅着成熟的花生不能收,大伙心急如焚。
等到了能下地这天——正是农历6月18,大暑的节气。一年中最难熬的酷暑。父亲一人在家哪行?
我和大姐回了老家。她找好拖拉机,我们准备拔出花生来拉回家。结果秧拔出来花生全落在了地里。原来成熟的花生,发芽的发芽,落把的落把,早就和根分离了。怎么办?大姐想了想,秧上没果,要它干嘛?搬土坷垃!
毒辣的太阳,憋闷的空气,整个庄稼地像一个大蒸笼,光是站这儿不动都受不了十分钟,还要搬死沉死沉的土坷垃!没多会我便坚持不住了,我感觉快中署了,想疯!
“姐,这法不行,太累!不干了,太热!”气喘吁吁地的我一个字都不愿多说。
大姐停了下来,抹了抹满脸的汗,她的脸红红的。不用看我的也是,我能感觉得到。
“咱明天早来,不搬土了,揽出来,有多少好的收多少,
这么重搬回家了,里面还有太多沤的、烂的、生芽的。”我接着说。
姐略想了一下,“对,太热了,咱撤吧。”姐也不是一根筋。
把田地挨着不落的翻一遍,尽量找出埋在土里的果实,我们都叫“揽”。
从我们住的县城到老家三十里多一些,回来后,我们商量出了方案:明天凌晨三点,二姐和姐夫开三轮车和我们一起去。
真不错!帮忙干活的队伍不但壮大啦,还解决了来回的交通问题。我心里的焦虑减轻了许多。
酷暑的夜晚,更加的闷热,又想着要早起,翻来覆去已是凌晨两点,索性起身,悄悄收拾一下,一边不停像楼下打量着。好在没一会我看到了摩托车的亮光。
空落落的街上使这个小县城大了许多。在把光亮抛到身后的一瞬,风立时大了,阵阵凉意袭来,禁不住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。这是出县城了。大姐急忙把她的长褂给我披上。我说我预备了,便把我的递给二姐。又过一会儿,二姐的衣服穿到了大姐的身上,就这样,我们各自的衣服分别倒了个个。黑夜里,我们向前驶去。
白天半个小时的路程,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,三轮车终于停下了。
趁着星光,我们甩开了膀子,想大干一场。不知谁刨下第一?头,噗嗤笑了:“坏了,坏了,看不见果子!”
天!我们四个大人,都盘算了早来,早干,却没一个会想到天不亮,会看不见!这样的夜色仅能辨出东西的轮廓,当然会看不到小小的花生。
我们被黑色幽了一默。等吧,等吧。凌晨四点,我们披衣坐在地头,等着天亮。
六点多,父亲来到田里,看到干活的我们和我们翻完的大片地,大惊:“我娘哎,你们啥时候来的!”我们姐几个彼此看一眼,大笑。
那年的花生父亲到底收了多少,我一直没问。只记得我偷偷地在父亲后面,把他捡好的花生继续往外扔。那些是有一点点发芽或发霉的。
这些年,父亲纪大了,弟弟仍然在外地打工。像其他打工的一样,他们把地承包给了别人。租金微不足道,只是为了田地仍然有人在耕种,一季季,一年年。
如今的暑假,我虽然可以悠闲地吹着空调,欣赏优美的电视节目。却常常想起那个凌晨:星星还在眨着眼,大地像是喝醉了,浸在微微的夜色中,风吹过来,由远而近,混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,蛙声此起彼伏。我们坐在地头,小声地说着过去的事情,等待着天一点点,一点点地亮起来……
花生经典散文 篇8
活了大半辈子,我才算终于明白,人的一生,其实就是一种缘分。来到这个世界上,要做谁的儿子,要娶谁的姑娘,冥冥之中似乎是命里注定。一捧花生,链接了我和两位父亲的情缘。我真的不敢相信,住在“麻屋子红帐子”里的白胖先生,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。两两相错一代、相距一百多里的三位血性汉子,居然因它而有着一世的割不断的。
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,北风呼呼地吹着,昏黄的夕阳少气无力,苟延残喘。我饿得有些挺不住了,又一次裹了裹身上那薄薄的硬硬的旧棉袄,不时地跺着脚在窗下来回地转悠。忽然一声蓝马噶的鸣叫,我抬起头,看见父亲正弓着腰揣着手急匆匆地走进篱笆院门。只听他刚进院就喊:“娃子,你看我给你带啥好吃的了!”我慌张着迎上前去,父亲从他那粗布大袄内里的衣兜里,掏出一大捧滥糠的秕花生,我赶紧伸着衣襟接过,父亲翻了翻衣兜,确定倒静了,才又翻过口袋,摸着我的头,笑嘻嘻的领我走进屋来。
我将秕花生摊放在小桌上,来不及择花生的尾巴,就挑着稍微饱满的独子剥着吃。父亲说:“今天好运气,队长派我去铡草,恰巧遇着花生秧,才弄得这把花生秕子,解解馋吧!”
我一边点头,一边挑着捡着剥着,总感到手里剥的供不上嘴里吃的。父亲看着我的贪婪的样子,说着也下起手来,帮我一起剥,两双手的速度还是快得多,不大会儿,便剥得一小撮。父亲让我张开口,只见他用三个指头轻轻一捏,便放进了我的嘴里。父亲问:“好吃吗?”我答:“好吃,真好吃!”
父亲又开始剥起来,很快又剥了一小撮。我学着父亲的样子,让他张开口,他笑了笑说:“你吃吧,你吃我就高兴!”最终那一撮像麻雀舌头的秕子还是撂在了我的口里,我嚼得更香了。直到桌上净剩下瘦秕子蜕下的外壳和尾巴时,父亲自始自终连一粒也没有尝,全都放进了我那急不可耐的胃里。
不过,从神情上看得出父亲从头到尾都很高兴。说来也奇怪,吃过了这捧秕花生,我顿时感到头也不晕了,肚里也不咕咕响了,浑身变得舒展了许多,风似乎也变得小了,天也没有先前的冷了。
后来,农村发生了变化,我进了城教起书来。记得有一次回家看父亲,父亲明显老了,不光是头发白的多了,皱纹更加深了,就连走起路来也有些摇摇晃晃,没有先前的一点利索劲了。等到中午,好饭好菜都摆上了。
父亲端来一只空碗,从靠后墙的高足条几上拿出一个纸包,抖开来是一捧个大粒饱色彩鲜亮的花生仁,看得出来是经水泡过的。父亲将花生仁倒入碗中,又摸来半瓶老酒,对着我说:“我知道你爱吃花生,这是我一粒一粒挑过的,做种子未用完,今天算你小子运气,尝尝这个!”
说罢,未等我反应过来,便把大半碗水泡花生放在了我的面前,趔着个身子,试图给我抓上。我急忙站起,拉着父亲说:“您坐您坐,我自己来!”父亲好像看出了自己的失态,笑了笑说:“老了!老了!”平时我和父亲都不怎么喝酒,不过这一顿,我们父子俩推杯换盏,硬是喝光了那半瓶老酒,吃光了那脆甜而又清香的水泡花生。就在那时,我才知道,爱吃花生,只是我遗传了父亲的基因。
花生花生,花开果生。对于我是深信不疑的,可婚姻怎么也能与花生连在一起。花生还真的生出一朵花来。你还别不信,事情还真的就这样巧。一个同事结婚,分散花生喜糖。下课后我发现桌上摆放着一捧花生,喜糖可能被爱吃的挑完了。
说实话,我最不喜欢吃糖,从小养成的习惯,人们都说吃糖容易坏牙,是不是有一定的道理,我不甚清楚,反正我的牙至今还保持完好。正当我喜不自胜地要分享同事爱情的芳香时,嬉笑着走过来几个刚分来的年轻女教师。我连忙请她们吃花生,她们笑笑说:“喜糖我们吃过了,花生留给你吧!”
我说:“这花生真好吃,不吃会后悔的!”只听其中一个稍胖的说:“想吃花生,我们那里多得是!”大家一下子都笑了,那女子脸一红:“真的,我们家在黄泛区!”有句话叫做越描越黑,或许是无意的真诚的爽快话,大家笑得更欢了,那女子的脸更红了,连我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。事过不久,竟有人真的从中间串掇起来。
没曾想,后来成为老泰山的一句话;“爱吃花生,农家子弟,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,我看这事牢靠!”一头就因为花生轻而易举地定了下来。我回家和父亲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,父亲哈哈大笑起来,笑过之后说:“都说婚姻大事,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,看来此言不虚。既然这样,那就好吧!”父亲也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。我和妻子的婚姻,也就这样离奇般的敲定了。
更有意思的还是后来,每当到岳父家走亲戚的时候,饭桌上总少不了一盘花生豆,有时是爆炒焦香的,有时是水煮脆咸的,而且无论人多人少,岳父一直把它摆在我的面前。我也毫不客气,每次都吃得让他很是满意,套用现在的一句时髦的话说,叫做“光盘行动”。
记得有一次老岳母过寿,岳父临时有点事外出。待他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时,蛋糕已经摆上,单等老寿星就位。岳父看了看桌面,二话不说,调头又跑了出去,众人有些不解。不多时,只见他手里拿了两袋焦酥的花生豆,妻子赶紧抹个盘子递上。这时,大家才恍然大悟般的迷瞪过来。
时间过得飞快,父亲和岳父前几年相继都先后去世。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此生此世,我用什么方式,才能了结我与两位父亲的花生情缘。一捧花生,看似简单,这其间有我们父子三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厚情感。每年清明前夕或二老的祭日,我都和妻子一起,带上酒肉,双手捧上一捧花生,来到先父或故去的岳父坟前,摆上酒肉和那捧熟识的花生豆,遥祝他们在天堂的一方共啖馨享。
花生经典散文 篇9
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,天色完全黑透了,铺晒在院坝里的花生藤在车灯下有些模糊,我不知道那些花生藤上是否有花生,便把车停住,犹疑着不敢前行。父亲和母亲都同时走了过来,异口同声地说:“不怕不怕,花生都摘了下来,压得压得。”我依言把车子停放好,母亲颤颤巍巍地走近我身前,用担心的语气对我说:“娃儿啊,这么晚了还跑回来干啥?你就不怕辛苦吗?在路上要是出点啥事怎么办呢?”借着院坝里的灯光,我看见她瞪着一双渴望的眼睛望着我,脸上的表情担忧超过了喜悦,随后才慢慢放下心来,问我吃过晚饭没有?要喝水不?我告诉她我在路上已经吃过晚饭,晃动着矿泉水瓶叫她不必担心这些。她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,裂开嘴露出了笑容。
院坝中央摆着两大堆干湿不一的花生,分别用一块塑料膜遮盖着。屋子里的灯光无力地散发到门口,父亲、母亲和弟弟正坐在屋檐下摘花生,一把老旧的电扇呼呼地摇着头,努力扇去空气中的热量和蚊虫,他们头上身上全是泥土,屋子里待摘的花生藤和空了的花生藤两边摆放着,被摘下的花生放在一个箩筐里,像是一大群摇篮里的孩子。昏暗的灯光让我有些不习惯,我将凳子搭在屋外,打算帮他们摘花生,母亲阻拦说:“你别来摸这东西,把身上弄脏了,你明天怎么见别人呢?”父亲也说:“这点活路,我们有法,你就不用参与了。”我便打住了自己的想法。
与城市的干热不同,山里的夜露下来了,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润,在立秋后的时节显得凉爽宜人,星星拥挤在银河的怀抱里,像是白天铺晒在院坝里的花生,青色的花生藤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,山里人家的灯光都相继隐去,山乡已开始进入安宁而静谧的梦乡了。
也许是疲惫的原因,父亲母亲的话都变得少了,为了驱散逐渐上升的睡意,我起身走动了几下,忽然听见屋后公路上有几人在断断续续地闲聊。我问父亲那是一些什么人?母亲却抢过话头说:“都是本家的几个长辈在那里乘凉。他们肯定猜到是你回来了,你去和他们打个招呼,免得人家说你不懂礼节。”我知道母亲总是很在乎邻里之间对我们的评论,最希望听到别人对我们的夸奖,便听从了她的意见。我到屋后一看,原来是几个留守老人聚在一起排遣寂寞,几句热情话过后,我便成了他们中的一员。
残月在西天停留了不多一会,是不是带着倦意回家睡觉去了呢?乘凉的人们相继告辞离去,我以为父母此时也该休息了,转身回屋。
出乎我的意料,父亲和母亲还坐在那里摘花生,弟弟已经瞌睡连连,我看了一下时间,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。我劝他们明天再干,他们说明天有明天的事,这里已没剩下多少,一定要摘完才休息。我又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,一直到他们摘完,看见他们起身洗漱,实在扛不住疲惫,先进屋睡觉去了。没多久,弟弟也摸索着上楼,屋子里很快传出了他的鼾声。
花生经典散文 篇10
每当看见卖落花生的小贩,我就会想起外婆家的落花生。我外婆家的落花生真好看,黄白色串珠形和曲棍形的荚果又长又大,像一个个小胖子似的。,帅极了!我外婆家的落花生真香,剥开壳,里面躺着3、4粒红红的花生米,用手一捏,红色的花生仁皮破了,露出了白白嫩嫩的花生仁,淡淡的芳香,令人心旷神怡、食欲大开!
我记得,自己小时候在家乡城隍庙小学读书,妈妈有事通知外婆时,总是叫我做通讯员。城隍庙小学离外婆家村庄很近,大约不到十分钟的路程。放学后,我就跟班上家住在外婆家村庄的同学去外婆家,然后,再绕道回自己家。见到外婆,把妈妈交待的事给外婆说了后,外婆总是慈祥的拉住我的手,满面笑容的问这问那,叫我坐下来喝水、吃糙米糖、糖豆子、红薯片等农家果子。邻走时,外婆一定会上楼去拿下满满一盘落花生来,有的时候落花生是炒熟了的、有的时候落花生是生的,把我衣服上的上上下下口袋都装满。外婆家的落花生比自己家的落花生好看多了,像黄白色珠子一样,一串串,又长又大,我真是喜欢。
我记得,自己每次去过外婆家后,头脑中就会时不时想起外婆家的落花生:为什么外婆家的落花生那么好看,那么长长的、大大的?有一次,我去外婆家传达妈妈交待的任务,外婆正巧不在家。舅舅说,外婆去田里做事去了。我找到外婆时,外婆正在田里给花生苗拔草。外婆家的落花生苗长得真好,绿油油的、枝繁叶茂,可精神了。我问外婆,为什么您家的落花生长得那么好看?外婆就告诉我,她家的落花生种子好,是多粒型种子,长出来的花生像黄白色珠子一样,一串串,又长又大,一颗花生里面就有3-4粒红红的花生仁;种落花生田里的土是潮沙土,施的又是牛栏粪,加上绵水河常年涨水带来潮泥的滋养,多下点功夫,细心的劳作、呵护,自然,落花生就长得好看的了。外婆的一席话,使我明白了人世间不少的道理。
外婆离开我们已经很多年了。每当看见落花生,我就会想起外婆那满面笑容、慈祥、温柔的音容笑貌,我就会想起外婆那善良、可亲、无私助人的一言一行,我就会想起外婆给我带来童年快乐的一次次、一回一回,我就会想起外婆给我那无限的热爱和满腔的盛情。